[G/盾冬] HYDRA洗髮精 (完)

背景為美國隊長二，後面發展與電影無關。

CP：Steve X Bucky

非正經向，全篇劇情約2/3為九頭蛇成員們的視角。

艾瑞克、傑森、理查、芙蘭、艾琳、艾爾，為杜撰;產品名稱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


眾所皆知，開發研究部是個燒錢的部門，當然連九頭蛇的研究機構也不例外。他們也需要大量資金支持，甚至因為研究目標的特殊性，所需資金比起其他公司機構還要來的更多。

 這也就是為什麼，廣告部門的艾瑞克會帶著拍攝團隊，以及從冬兵專業形象團隊內調借的三人，來到實驗室要求傑森配合拍攝。

 儘管這不是兩人頭一回合作，但傑森還是無法適應拍攝前的形象整理。特別是當他在艾瑞克身後的隊伍中看見冬兵形象團總設計師－芙蘭的人影後，他已經開始想念他那些可愛的實驗數據了。

 果然，在換了不下十副眼鏡，多次調整實驗衣上的皺褶還有頭髮的捲度，並在芙蘭批評自己的底子比冬兵差的碎念下畫完妝後，芙蘭及艾瑞克終於同意這個造型符合拍攝需求。而這已經是一個鐘頭過後的事了，整整比之前的形象整理還多上半個鐘頭。

 過程中，傑森深深的佩服起冬兵，他怎能忍受每次出任務前都要遭上這一回罪。不、不只，冬兵的專屬團隊在任務期間可是得跟著他，慶幸的是形象團隊會駐紮在任務點附近，不像武裝支援團需要在冬兵身邊隨時提供武器及武力支援。儘管如此，芙蘭還是有辦法收集到冬兵的照片及影像。除了因職務之便所取得的冬兵定裝照外，還有由理查提供的拍攝視頻－雖然大部分的影像都在晃動，只有少部分能看清冬兵的打鬥動作。不過，傑森猜想不論是哪個男人，當他被女朋友要求拍攝別的男人時，肯定都會敷衍了事。

 「這樣你了解了嗎？」艾瑞克的問話，喚回傑森神遊到遠處的思緒。

 「沒問題，哪裡開始？主題是?」傑森推開旁邊遞過來的鏡子，詢問。心中慶幸芙蘭在接到訊息後，拎著她那只大皮箱走了，等會肯定能節省下很多補妝的時間。

 「你的實驗室。」艾瑞克搭住傑森的肩膀，邊走邊說明下個場景的拍攝想法，「上頭說你開發的產品賣得不好，要拍廣告。」

 「那肯定不是我們團隊的問題。真要我說，上頭在產品上光明正大地打出HYDRA字樣，本身就不是個聰明的策略。」留意到艾瑞克想反駁的樣子，傑森露出噁心的神情，「你不覺得？有誰會對名字叫水螅的產品感興趣？」

 艾瑞克被傑森的話噎了一下，「老兄，我認為HYDRA指的是九頭蛇。」

 「哦，當然。但我每次總會先想到水螅，誰能知道大眾的想法不是這樣呢？」傑森刷開實驗室的門，若無其事的面向鏡頭，「這是我的實驗室。」

 進到實驗室，裡頭有幾名穿著實驗衣的研究人員，正在自己的崗位上。

 傑森允許攝影師拍攝那些研究人員，但不要靠近打擾。在攝影機重新面對自己後，傑森才開始簡介實驗室，「在集團內，我的實驗部門比較特殊一些，主要是研發個人清潔用品。我們致力於天然性產品的開發，除了對皮膚溫和不具傷害性外，對自然環境也沒有危害。目前為止我們已經開發出三種款式，也已經在國內的各大賣場中上架。」

 傑森走到自己的休息處－實驗室的某個雜亂的角落－拿出三對不同顏色的罐子擺在實驗桌上，「每款都有洗髮乳及潤髮乳，分別針對不同的消費者族群。」稍加介紹產品的香味及功能性後，由於原先要展示的實驗數據缺失，傑森臨時決定改為成果呈現。

 「成果？我以為你們的實驗材料都清理完了。」艾瑞克領著團隊，好奇的跟在傑森的後頭。

 「不，還有一個……或許是半個？」傑森回頭眨了下眼，「在B114，也許。」

 「B114？」依照艾瑞克對於B114的了解，不可能有人能作為傑森的實驗成果。

 「你忘了？芙蘭為誰服務？我敢肯定冬兵又有任務了，不然她可不會那麼興奮地走人。冬兵出任務前，他可需要先被送到……這裡。」傑森來到B114前，刷過識別證按下門口的對講機，「我是傑森，艾琳在嗎？」

 「艾琳正在調適設備，你有什麼事嗎？」溫吞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出。

 證實自己猜測無誤，傑森得意的看向艾瑞克，「聽說產品的功效有些問題，我來確認你們的使用方法。另外，艾瑞克說他們有申請拍攝你們的實驗室，他正在我的身邊。」

 「請稍候。」對方切斷通訊，然後實驗室的門滑開。

 進入實驗室，傑森先和裡頭的計畫主持人－艾爾打過招呼後，便丟下拍攝團隊開心的去找艾琳聊天。

 不過才和艾琳寒暄完，還沒有提出共進晚餐的要求，傑森就被艾瑞克拉走要求介紹B114的實驗室設備。

 「這不是我的專業。」被打斷搭訕機會的傑森哀怨地看著艾瑞克。

 艾瑞克一臉無奈的指向高傲的艾爾。

 「好吧，」傑森回頭看了眼艾琳，專注於工作的艾琳沒有接收到傑森的視線。傑森只好重新看向鏡頭，「這裡是B114，主要研究的課題是人類的記憶與行為控制。」走到醫療用椅旁，邊說邊思考要如何表達會比較專業，「這是醫療用椅，將會提供給受試者一個舒適的環境。受測期間將會搭配這些儀器，對受測者的腦袋進行刺激……」眼尾瞄見兩名士兵架著冬兵進來，傑森鬆了口氣轉移話題。「現在，我們可以看到受測者已經準備好進行記憶清洗的測試。」

 傑森退到牆邊避免造成困擾，攝影機則是拍著醫療用椅，隨之，士兵及冬兵進入畫面中。士兵將冬兵壓制在醫療用椅上，旁邊警戒的士兵立刻上前幫忙啟動束縛裝置。

 注意到冬兵油膩膩的頭髮，還有因為掙扎而顯露出的青筋，傑森不解的看向艾爾。冬兵那頭髮看起來至少一個月沒有洗了，為何送回來的實驗紀錄上頭通通寫著無效呢？

 看著實驗室內的人員開始對冬兵做清洗記憶的動作，還有冬兵因疼痛而掙扎的猙獰神情，傑森不禁有些感嘆。上層還是不完全信任他的研究成果，寧願相信那台粗暴的老舊機器。

 「噢！」冬兵的金屬手臂掙脫束縛，旁邊的士兵被揮到牆上，幸好疼痛奪走冬兵的注意力，讓他沒有多餘的心力繼續攻擊。

 傑森放鬆因受到驚嚇而聳起的肩，看向重新被壓制的冬兵，內心無奈感更重。明明只要固定每天洗頭就能解決的事情，非得弄的這麼血腥，真搞不懂艾爾在想些什麼。

 將視線從正在被拖走的倒楣士兵移到艾琳身上，傑森發覺艾琳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神色有些慌亂的在點擊螢幕。也是，任誰看到白色的骨頭從血肉中探出來打招呼，臉色都不會好看的吧。

 「怎麼？」感覺到肩膀擾人的點擊，傑森回頭，再順著艾瑞克的指示看過去，冬兵已經平靜下來，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似的。

 「我們可以看到，」傑森背對著冬兵，面對鏡頭繼續解說，「現在受測者已經完成記憶清洗的程序，接下來將會使用我們的產品替他鞏固記憶空白的強度。他們在這次將會使用綠色款式的……」
 突然看見艾瑞克的示意，傑森回頭。

 傑森看到士兵按壓兩下白色洗髮精，然後在冬兵被水潑過的頭上隨便抹了兩下，用水沖掉那些少得可憐的泡泡後，又壓了兩下潤髮乳抹上，然後拉起冬兵架出實驗室。

 第一次看到冬兵被這樣對待的傑森，氣到忘記鏡頭在拍攝，憤怒的走到艾爾面前，「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們一直是如此，」艾爾仰著下巴反問，「你有什麼意見嗎？」

 「當然！」傑森完全忽略旁邊的士兵舉起槍枝的聲音，更別說看見自己被槍口指著，「明明之前申請計畫合作的時候，說好會尊重我的實驗方法！我也向你示範過如何正確使用洗髮精！」

 對方表情微妙地盯著傑森看了一會兒，傲慢的開口，「我們的儀器已經足夠應付。」揮手示意旁邊的士兵取消鎖定，「若不是艾琳的請求，你以為你哪來的本錢要求我合作？」

 「你……哼！」傑森不顧艾瑞克等人還在場，連聲招呼都沒打直接離開實驗室。


***


 平時冬兵解凍時，九頭蛇會派遣看管人員進行監管。當然，在冬兵執行任務時看管人員也要加入團隊進行武力支援。

 身為冬兵的看管人員，理查今天負責在後方對冬兵的任務進行支援。

 當理查在監視器上看見監視目標逃逸，馬上再次連絡出勤的同伴指示方位，但這回卻沒有半個人回報時，他心中估計此次暗殺行動的前線人員肯定損失慘重。

 果不其然，只有冬兵一人回到駐紮處。

 冬兵在向支援人員要求協助後，就被芙蘭攔截去整理服裝儀容。

 而團隊見怪不怪的繼續工作著，在確認目標藏匿處後，由查理去向冬兵進行匯報。

 當理查看見冬兵時，果然芙蘭正對著已經定裝完畢的冬兵拍照，「目標停在這裡已經二十分鐘。」

 「走。」冬兵接過之前吩咐的狙擊槍，面無表情地走向車輛。

 被冬兵臉上煙燻妝嚇到的理查則是慢了一步，才坐到車上。

 一路上，前座的兩人不時的透過後照鏡看向冬兵，但冬兵完全不受影響的摸著手上的狙擊槍。這種詭異的互動直到車子停下才被終止。

 「已到達定點，目標在前方大樓，窗口面對右側。」聽到提醒，冬兵開門下車，抬頭挑選最適合狙擊的建築，轉頭看向跟著下車的理查，「右側大道接應。」

 「是。」理查目送冬兵進入建築物，回到車上駛往冬兵指定的位置，然後開始不知道何時結束的等待。

 兩人輪流監聽著目標躲藏處，聽著不知道哪個年代的老歌。

 突然，房內響起談話聲，內容沒有任何重要性，但能清楚的辨認出目標在房內。

 在稱得上是安詳的氣氛下，三聲突兀的槍聲響起，推測是目標的哀號聲，緊接著是破門聲，玻璃破碎聲，然後不到三分鐘，他們接應到從大樓上跳下來的冬兵，順利的隱入車流中。

 冬兵沉默的坐在後座，原先該是冰冷的神情，在臉上妝容的映襯下顯得無害。儘管如此，車上的兩人依舊沒有與冬兵有任何交談，他們聽著漸漸安靜下來的收音機，將冬兵送到Pierce的住宅處進行任務回報。

 將車停在Pierce住宅的附近，兩人看著冬兵的身影在黑暗中隱沒後，不到五分鐘槍聲響起，隨後冬兵就回到了車上。

 透過後照鏡，理查觀察著神情有些不對勁的冬兵。不曉得是妝容或是燈光角度的問題，理查總覺得從Pierce先生的家中離開後，冬兵的神情似乎有些……委屈。是的，沒錯，就是委屈。想了許多的可能性，最後理查判定冬兵的情緒反常大概跟剛剛那聲槍響有關，觀察冬兵身上沒有任何損傷，理查便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回到總部的紙本匯報紀錄中，理查提到冬兵的反常，但在最末判定不影響任務執行，無須維修。


***


 當晚任務回報後，接下來的兩日輪到理查休假，他只需留守在基地不用出外勤。

 所以第二天上午，仍需出任務的冬兵由另一個看守者跟隨著。

 不過，才過上一天半的規律生活，下午的緊急通知就讓理查的假期提早結束。理查嘆了口氣，俐落地換上制服持械到B114站崗。

 等了半個鐘頭，冬兵被士兵從外頭押了進來，在士兵的操縱下安靜的坐在醫療用椅上。在場的武裝人員警戒的看守著冬兵，一旁準備好的機械維修人員上前維修。

 維修人員檢測冬兵受到的損傷，小心翼翼地拆開損毀的地方進行維修。

 突然，冬兵伸手揮倒維修人員，另一個維修人員馬上上前查看傷勢，所有持槍人員槍口對準冬兵。

 僵持之際，Pierce帶著Rumlow走進來，揮手後所有持槍人員重新回復警戒狀態。

 「任務回報。」Pierce站在冬兵面前，就像是面對下屬般下達指令。

 冬兵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彷若靈魂並沒有停留在身體內。

 「現在、任務回報。」沒有得到回應的Pierce用力搧了冬兵一巴掌。

 Pierce的手勁讓冬兵的臉側向一邊，皺起眉看向Pierce，「橋上的那個人。他是誰？」

 理查從未見過冬兵有如此情緒外漏的時候，完全顛覆武器的定義，感覺更像是人類。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你的槍突然會跟你鬧脾氣。

 Pierce拉了把凳子，坐在冬兵的面前，「這周你執行另一個任務時見過他。」

 「我認識他。」冬兵的臉上帶著彷若孩子般的堅持，像是想從Pierce那裡得到認同。

 「你做的事是為全人類造福，你塑造了這個世界，現在我需要你再做一次。」Pierce語氣輕柔的說，將九頭蛇的偉大目標灌輸進冬兵的腦袋中，「人類社會現在處在秩序和混亂的臨界點，明天早上我們要推他一把。不過你不完成任務，我就沒辦法動手。九頭蛇就無法給世界他應得的自由。」

 冬兵沉默許久，像是要辯解些什麼，最後開口說的還是，「可是我認識他。」

 在冬兵開口前，他的神情讓理查誤以為他會哭出來。那表情就像是說話不被大人認同的小朋友，委屈至極。

 「給他準備。」失去耐心的Pierce起身，語氣暴露他只將冬兵當成武器看的事實。

 「他脫離低溫冰凍太久了。」旁邊的研究人員解釋。

 「那就給他洗腦，重新來過。」

 Pierce的話音剛落，在一旁的研究人員就將冬兵往椅背壓，啟動束縛並塞入口塞，開始進行洗腦。

 也許是冬兵先前的表現太過於人性化，聽著冬兵悶聲的嚎叫，理查覺得有些鬱悶，他將注意力分散到觀察整間房間，而不再特定只盯著冬兵。

 理查似乎看見Rumlow離去前回頭望了冬兵一眼，他的眼中出現憐憫。

 終於，洗腦的機器停止運轉，冬兵精疲力盡的靠在實驗椅上。

 按照流程，理查上前打算架起冬兵，進行接下來的程序，卻直接被艾爾指名，「你，去叫傑森過來。告訴他，我給他這次機會。」

 離開實驗室時，理查餘光瞄見冬兵毫不留情地被架起，一如往常。


***


 將傑森帶到B114旁的小房間後，理查和原先守在房門口的士兵交接，稍息站在門口。

 有些昏暗的小房間內，一個人影坐在角落。

 傑森走近才發現，原來那個人影是冬兵。只是冬兵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至少比起上次在實驗室看見他的狀況，這次感覺頭髮似乎更加油膩了！

 「冬兵？」站在自以為的安全距離外，傑森小心翼翼地確認，「你收到的任務是什麼？該不會是殺我滅口吧？」

 「你的權限不足。」原先低著頭的冬兵突然抬頭看向傑森，眼神中沒有任何情緒，「不是。」

 嚇了一跳的傑森往後退了一步，假裝鎮定的說，「那，你有收到指令要配合我的行動嗎？」

 「有。」冬兵簡潔的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放下心的傑森環顧房內，發現除了水槽還有水勺外，其他的雜物壓根幫不上自己的忙，而綠色罐裝洗髮用品則是放在水槽旁，「感謝上天，艾爾博士這回提供了正確的洗髮精！」

 理查面無表情地守著門口，對傑森的話沒有任何回應。

 傑森開心的捲起袖子打算完成他的實驗。他要求冬兵待在那裡別動，自己則去舀水將冬兵的頭髮打濕，然後將洗髮精起泡後抹向冬兵的頭頂。

 「你知道嗎？這款洗髮精可是我的團隊研發出來的。」覺得四周太安靜的傑森開始向冬兵攀談，同時手指施力按摩著冬兵的頭皮，「已經在大賣場中上架好一陣子了，可惜銷量不太好。不過，市面上的產品和隱藏版的功效當然不一樣，不然我可就有大量的數據了……」

 「我應該沒有太大力吧？」傑森對著毫無回應的冬兵繼續說，「這款是青松香味，你喜歡嗎？不過你不喜歡我也沒辦法換就是了。」

 「傑森。」聽見傑森對冬兵講的那些瑣事，理查開口制止。

 「沒什麼好擔心的，」傑森轉開水龍頭，試了下水溫，要求冬兵靠在水槽上，「有點冷。」

 冬兵聽話的讓傑森沖洗頭上的泡泡，水溫對他似乎沒有任何影響。

 「你是不相信艾爾博士的技術，還是不相信我的產品？既然都會忘記，那跟他講這些又有什麼關係？」沖洗完的傑森，東張西望的找毛巾，「毛巾呢？」

 「沒有。」理查有些無奈的回覆，要不是正在值勤，他肯定好好的向傑森教育冬兵的危險性。

 「噢、好吧」傑森拍上冬兵的背，感覺到他瞬間的緊繃，「抱歉抱歉，我只是要說，你可能要再維持這個姿勢一陣子了。」

 將頭髮稍微擰乾，傑森自顧自的取出潤髮乳抹在冬兵的髮尾上，「你現在應該察覺不出來效用，過上一個小時之後，就實驗數據上來說，你的杏仁核神經訊息傳導能力會受阻，會降低興奮感和恐懼感，這將會影響你長期記憶的建立。」

 在等待五分鐘的期間，傑森一直在向冬兵解釋他的研究。

 「不過，不用擔心，你不會忘記你的任務的。」傑森將潤髮乳沖掉，盡可能的擰乾頭髮上的水，「照我的推論，因為你之前使用的是影響短期記憶的洗髮精，就是白色的那罐，所以兩周後洗髮精對你長期記憶方面的影響就會開始減弱。沒辦法，這至少要連續使用一個月才會達到長期穩固的效果。你可以站起來了。」

 冬兵直挺挺的站好，即使頭髮上的水珠打濕了肩膀的布料也不為所動。

 「要是你想起以前的事、任何事，記得給我打個電話，讓我多一份實驗記錄！嗯…雖然變因有點多，但有總比沒有好。」傑森向冬兵報了手機號碼，然後看向理查，「接下來他要去芙蘭那裡了吧？」

 「是的。」理查面無表情的上前制住冬兵。

 冬兵順從的被押著走，在走出實驗室後，四人持槍在後頭護送著冬兵

 「那真是令人感到欣慰的答案。記得請她快吹乾頭髮，這回冬兵的頭髮要是還是不好打理，可就不干我的事了。」和冬兵幾人共行一段路，儘管傑森好奇芙蘭平時是如何打理冬兵的造型，但在實驗室內事務繁忙的情況下，他還是回到自己的實驗室。


***


 和傑森分別後，理查穿過長廊，刷過通行證將冬兵帶入化妝間。

 果然，一進入化妝間就得到芙蘭熱情的歡迎－不是對理查，而是對冬兵。

 「傑森要求先吹乾他的頭髮。」理查同樣站在門口警戒，看著自己的女友溫柔的對著其他男性，理查又再次後悔自己沒有和同事調班。

 「當然，我知道怎麼做！」芙蘭面對著眼前彷彿是娃娃般乖巧的冬兵，思考著這次該怎麼設計，「真可惜上層禁止煙燻妝，上次的效果明明就不錯。」

 警戒之餘，看著芙蘭邊自言自語，邊指揮著團隊替冬兵做造型，驕傲感自理查的心中油然而生，這麼美好的女孩是屬於自己的。

 每回送冬兵來這裡，對理查而言是最享受的時光，能夠光明正大地看著芙蘭工作。當然，前提是要忽略芙蘭口中對冬兵那毫不間斷的稱讚還有溫柔的對待。

 當冬兵的整體造型完成時，理查不用芙蘭吩咐，主動的拿起手機幫整個團隊和冬兵拍照。同時，理查的心中再次冒出想調職的念頭。

 不過上天沒有給理查這個機會。

 隔天，理查隨著冬兵來到三飛飾。本來武裝人員待命只是有備無患，但美國隊長的發言揭露出九頭蛇的存在，雙方人馬暫時處於微妙的平衡中，爭鬥一觸即發。由於時間緊迫，理查被調派直接武力入侵航空母艦，奪取控制權升空。

 在突擊進入後，航空母艦順利升空。IN1航空母艦中，九頭蛇的武裝人員留下幾人看守神盾局的成員，理查幾人則是再次分散巡視艦船上是否有漏網之魚。

 當理查巡視到艦橋時，由上方正好能看見冬兵被隊長勒著脖子，且冬兵的金屬手臂被隊長的腳壓制著，右手則是被美國隊長抓住不斷的撞擊地面。理查悄悄的舉起槍，不動聲色的瞄準美國隊長，只是對方大部分的身體都掩在冬兵的後頭。沒人試過傷害九頭蛇最珍貴的武器，當然，理查也不想當那個人。

 理查等待著時機，直到美國隊長將冬兵勒暈，他都還找不到適合的時機，因為美國隊長依然沒有放手。終於－比理查判定的時間還久－美國隊長鬆開冬兵，只可惜在理查扣下板機前，美國隊長已經迅速的隱蔽到中央控制中心下方，那正好是理查視線上的死角。

 不過慶幸的是冬兵醒了過來，並給了美國隊長三槍。

 查理對於冬兵的攻擊力深具信心，深信美國隊長在冬兵近距離的攻擊之下，必定沒有生還的機會。

 放下心的理查巡視下方有無其他可疑人物，然後打算退出艦橋。

 「Charlie，lock。」

 細碎的聲音響起，理查疑惑的看向冬兵，沒有任何異常。

 「Fire，NOW！」聲音明顯從下方傳來。

 這回理查反應過來了，沒有時間質疑為何冬兵沒有將美國隊長擊殺，踏出腳步打算瞄準美國隊長的胸口。但突然劇烈的晃動阻礙他的行動，同時由上方坍方的結構物重重的壓在他的後腰上，槍枝脫手跌落到下方。

 求生的意志讓理查忍著疼痛掙扎，但基於美國隊長不會敵我不分進行救援的想法，理查在悶哼一聲後便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而理查的姿勢和位置讓他清楚的看見美國隊長的行動，那人摀著腹部的傷口跳到艦橋底部，蹣跚的抬起冬兵身上的鋼架，然後冬兵攻擊毫不反抗的美國隊長。慢慢的，理查感覺到寒冷取代了疼痛從下肢不斷傳上來，他敢肯定絕對不是因為聽見那兩人是好朋友的關係。

 恍惚間，理查想起了芙蘭。他將別在胸口的別針攝影機抓下，面對著冬兵的方向。

 不知道過了多久，理查感覺到水慢慢淹過小腿，原先在手中的攝影機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無力抓住。水的浮力讓結構物略略鬆動，只是理查掙脫的速度比不過航空母艦沉沒的速度，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他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機會將影片傳送給芙蘭。


***


 耳邊傳來陌生的歌曲，Steve緩緩睜開眼。

 當意識到自己正在醫院裡，而陪在自己身邊的是Sam時，Steve不禁感到有些失望，果然抓住Bucky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收拾心情，Steve開口提醒Sam，「在你的左邊。」

 在病床旁閉眼休息的Sam，睜眼看向Steve笑了下，「伙伴，你這回可傷的真夠重的。」

 「一切都還好嗎？」Steve覺得自己的腹部還有些鈍痛。

 「別太擔心，你這回只睡了兩天。」Sam放下手中的書，低頭傳簡訊，「Stark有些事找你。」

 「嗯？與九頭蛇有關？」Steve皺起眉頭。

 「噢……」Sam往旁邊看，然後低頭看了眼簡訊，「某方面來講這麼說也沒錯，Stark說他馬上就到。」

 話才剛說完，診間的門就被打開，Tony穿著西裝闖入。

 「噢，還真是馬上。」Sam扯了下嘴角，對於Tony誇張的行動力表示無言。

 「Cap，真高興你醒了，你留下來的麻煩可真難處理。」Tony毫不客氣地拍上Steve的小腿，叫他移過去一點，然後一屁股坐在病床上，「給你看點好東西。」

 Tony掏出手機，展示出投影影片，「畫質有些糟糕，」把手機放在Steve的肚子上，「不過收音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放手，Bucky。』


 「哇噢！你們打的可真火熱！」儘管已經看過一次，但看到這個部分，Tony還是要讚嘆Steve下手真狠，聽說快被勒死的那位還是他的好兄弟。

 Sam質疑的看了眼Tony，隨後又重新看向畫面。

 畫面中Bucky被勒昏後，Steve維持了這個姿勢一會兒後才鬆開手搶走晶片。只是不到一分鐘，槍聲響起，晃動後出現Bucky舉起了槍的畫面，從槍口的角度判定，很明顯Bucky的射擊對象不是攝影機的擁有者。

 「Come on, Cap！」對於局勢意外的發展，Sam忍不住發言，「你和他纏鬥那麼久，他居然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清醒反擊。」

 「不不，你不覺得比起纏鬥，Cap看起來更像是在吃他豆腐嗎？」Tony挑眉看向Sam，「需要我重新播放這一段？」

 Steve皺著眉，嚴肅的看了兩人一眼，注意力重新回到影片中。

 Sam吞了口口水，打算閉緊嘴巴，不再對影片發表任何評論。

 Tony則是對Steve無趣的反應感到失望。


 『Bucky，我不會跟你打。』
 
『你是我的朋友。』

 『你是我的任務。』


 看見Steve被揍到面目全非，Tony感嘆，「幸好Pepper從不會這樣對我。」


 『那就完成他，我會陪你直到生命的盡頭。』


 「真是感人的告白啊。」伴隨著影片的播放，Tony不時的出口調侃，剛剛Steve眼中的威脅對Tony來說根本不痛不癢，要知道Cap的笑話可是百年難得一遇，「這真是『打是情，罵是愛』的最佳典範啊！」

 Sam對於Tony胡亂註解的話感到不自在，不時的觀察Steve的情緒。

 忽略Tony的調侃，Steve的視線緊盯著螢幕，畫面在劇烈的晃動後慢慢靜止，然後拍攝著岸邊。

 「這是？」聽見Tony示意自己繼續看的話，Steve耐下心繼續看著。

 等了一會兒，Bucky單手拖著Steve走出水面，不算溫柔的丟在岸邊。

 不知道Steve身上有什麼吸引了Bucky，他蹲了下來，然後站起身瞪著Steve。

 Steve看見畫面中的自己抓住了Bucky的右手，如同自己記憶中的那般。

 兩個人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神盾局的成員搜尋到兩人，強制將兩人分開。

 Bucky被士兵用槍抵著押走，而回頭看向Steve的那一眼，其中瞬間的慌亂及迷茫讓畫面外的Steve感到心碎。隨後Steve被救護擔架給抬走，畫面中重歸平靜。

 Steve皺著眉頭看向Tony，「Bucky在哪裡？」

 「這就是我說的麻煩了。」Tony拿起手機揮了下關掉影片，他沒好氣地看向Sam，「感謝他們吧，神盾局解散後，我還得幫忙安置他們。」

 「Bucky在哪裡？」Tony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讓擔憂Bucky的Steve感到些許煩躁感。

 「養一個有溝通障礙的閒人從不是我的風格。」Tony再次忽略Steve的問話，看見Steve那副神情就特別想逗弄他，要知道這種機會可不多。

 「Bucky不是……」Steve開口替Bucky辯駁，卻被Tony誇大的驚呼聲打斷。

 「我的老天，你要我使用一個不受控的武器？」感受到Steve不認同的眼神，Tony撇了下嘴，「別擔心你的小情人，他現在好好地待在復仇者大樓裡。」

 Steve鬆了口氣，沒有注意到Tony對Bucky的稱呼。

 「當然，為了發揮他的效用，他必須協助Bruce做一些實驗。」壞心的留下這一句，Tony站起身將手機放在桌面，「只是對他而言，可能不是個友善的實驗。」

 「什麼？你不能這樣對待他。」Steve抗議，若不是Sam及時伸手制止他起身，他身上的插管肯定會被扯掉。

 「對了，JARVIS還從那位紀錄者的攝影機中修復了許多紀錄，裡面有些……呃，對老年人的健康沒有助益的影片，Bruce不建議現在給你看，所以看在老天的份上！」Tony沒有接話，自顧自地說著，「怪了，我的手機呢？你知道，事情一多總是容易忘東忘西。」

 「我想它在桌上。」看著桌上的騷包手機，Sam出聲提醒。

 「當然，他會回到我的手上的。」Tony走向門口，突然停下腳步看向Sam，「你是……Sim還是Sum？」

 「隨便你叫什麼名字，感謝你的通知。」Tony拿出口袋中的墨鏡戴上，「對了，Cap能走動後記得提醒他來老地方簽收包裹。」

 「我是Sam！」看著Tony自顧自的講完一大串話後招搖的走出病房，Sam感概的看向Steve，「復仇者聯盟還真不是平凡人能參與的。」

 看向桌邊Tony故意留下的手機，Steve有些無奈，「他只是不太坦率。」

 終於了解Tony用意的Sam，懷疑的看向Steve。

 「好吧，我更正。」Steve點開手機，裡頭有些側拍的影片－關於Bucky執行任務時，還有被洗腦的部分;Bruce對於Bucky精神狀況的評估狀態和治療方案;Bucky從軍資料的掃描檔案。「非常。」


***


 兩年後。

 Steve帶著Bucky來到住家附近的大賣場。

 自從兩人搬出來同居後，沒有Tony的JARVIS統管日常物資，一個月兩次到大賣場補充日常用品，成了兩人間的默契。

 他們有了固定的採買清單，牛奶、馬鈴薯、麵包、雞蛋、牛肉，偶爾會補充一些日常用品。

 「你想吃魚嗎？」推著推車，Steve拿起包裝好的魚，儘管他們兩人只會煮水煮魚，「你覺得這個如何？」

 「Bucky？」一回頭，看見Bucky正站在自己斜後方的貨架前，看著一堆瓶瓶罐罐。

 「怎麼了？」將魚放入推車，Steve推著推車走近，看見Bucky正皺著眉思索。

 Steve感到有些緊張，當Bucky剛回到自己身邊時，他最常見到的神情是面無表情，只有在不經意中才會暴露他的脆弱。而當Bucky看到熟悉的東西時，則會停下來抓住那一絲思緒，而他想起來的通常都不是些好事。

 Steve很高興Bucky能找回自己的記憶，但他期望的絕對不是那些會傷害Bucky的記憶。

 Bucky盯著上頭鮮紅的HYDRA字樣，沒有回應。

 順著Bucky的視線，Steve也看到那個敏感的詞，回想到自己看過的紀錄，「別想太多，那只是湊巧。你現在很安全。」伸手搭住Bucky的肩，想制止Bucky的思考，卻意外在Bucky的眼中看見不同於以往的情緒。

 「不，我知道他。」Bucky腦海中那個聒噪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包括他告訴自己的資訊和聯絡方式，「不是湊巧。」

 「他是誰？」Steve擔憂的將Bucky拉離那個區域。

 儘管兩人在一起近兩年，但Steve對於Bucky的精神狀況一直無法放下心。雖然在Tony答應收管Bucky後，就有安排Bruce對Bucky進行精神方面的診斷及治療。儘管Tony口口聲聲說他沒有閒錢收留閒人，但事實上，直到Bucky精神相對穩定後，Tony才將兩人趕出復仇者大廈。而Bucky安全性的擔保，則是在Steve清醒後隔天被轉移到Steve身上。

 「我不知道。」Bucky安撫的對Steve笑了下，「我一切都好，只是想起一些事。」

 「願意跟我分享嗎？」Steve握緊Bucky的手，想藉此給予他支持的力量。

 沒有開口回答，Bucky拉著Steve再次回到貨架前，拿起前方的綠色聞香瓶，打開後熟悉的青松香氣散出。

 「這味道……」Steve湊近聞香瓶，想藉由更強烈的味道喚起回憶，「似乎在哪裡聞過。」

 「青松。」這個味道讓Bucky的片段更加清晰，那些在九頭蛇中的經歷。

 「我想起來了。」Steve興奮的說，掩蓋了Bucky的回答，「在艦橋上，你的頭髮就是這個香味。」

 突然間，Bucky的動作停頓，若有所思地看著Steve，那神情像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

 「等等，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Bucky的沉默與視線讓Steve感到心虛，不安的反覆按壓自己的手指，「是那時勒住你的時候聞到的，所以才對這個香味有印象。」

 注意到Steve的小動作，Bucky將聞香瓶放回，在看向Steve時嘴角勾起些微的弧度，「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麼？」其實連Steve也不清楚自己在解釋什麼，只是Bucky突然的沉默讓他覺得應該要澄清一些事。

 「一些事情。」Bucky拿了罐非HYDRA出品的洗髮精放入推車中，兩人繼續接下來的採買行程，途中Bucky還將魚放了回去，並順帶提了兩罐家庭號牛奶放進推車中。

 「關於什麼？」Steve拿著清單清點著推車內的東西，確認沒有缺漏後，和Bucky一起去到櫃台。

 「你還記得嗎？」停在櫃檯前，Bucky幫忙將東西放到櫃檯上結帳。

 「記得什麼？」Steve正低頭掏錢，對Bucky沒頭沒尾的問話突然反應不過來。

 Bucky看了眼櫃台人員，垂眸繼續將採買的物品裝入袋中，沒有回應。

 等到兩人提著提袋離開大賣場，Bucky才開口回答，「你玩牌從沒贏過我。」

 「是呢！我永遠不曉得你怎麼能知道……」看見Bucky似笑非笑的神情，彷彿看見七十年前的Bucky，Steve微微瞪大了眼，「我的底牌。」

 Steve記得當他試圖編造一個自以為可靠，實則漏洞百出的謊言時，還沒成年的Bucky總是會用這副神情看著自己。但自從某次Steve感到自尊被冒犯，而對Bucky發過脾氣後，他就再也沒看過Bucky露出這種笑容。

 Bucky牽起Steve的手，對於他傻愣的樣子有些無奈，「你告訴我的，Punk。」

 「我什麼都沒說。」Steve一臉莫名其妙，他可不是個傻子會主動告訴對方底牌。

 「你的表情、你的動作告訴了我一切。」看懂Steve的意思，Bucky笑了出來。

 「那我說了什麼？」回想起之前在小酒館的幾場牌局，自己對上咆嘯突擊隊的隊員有一半勝率，覺得Bucky只是在胡扯的Steve輕挑眉。

 Bucky神色微妙的看向明顯不信的Steve，內心的感覺有些複雜。

 誤解了Bucky的反應是無話可說，Steve笑了下打算結束這個話題，「我就知道你只是運氣好。」

 Bucky眨了下眼，偏頭靠向Steve的耳側，「是嗎？你剛剛在說謊。」

 察覺Steve的僵硬，Bucky將手握得更緊，沒有給Steve反應的時間繼續說，「而且，你喜歡我。」

 「呃、你怎麼知道？」秘密毫無心理準備的被揭露，Steve驚訝的看向Bucky，隨即鎮定下來否認，「不，我的意思是，你猜錯了。」

 「喔……」Bucky沒有反駁，他猜想Steve肯定沒注意到他緊張的時候總會有小動作。

 兩人無話的走回租屋處。

 將採買的物品提進廚房，Steve整理那些該放進冰箱的食材，Bucky則是負責將不需要冷藏的東西收好。

 儘管平時兩人並不是無時無刻都在談天，他們也會享受屬於他們間的寧靜。但今天兩人間的沉默特別讓Steve覺得不自在，自己似乎搞砸了什麼。

 Steve藉口準備晚餐，自己在廚房內尋找這一切的源頭，到底自己做了什麼讓今天晚上變得糟糕。

 分心的下場，讓牛肉排煎的有些過熟。

 兩人面對面坐下享用晚餐，Bucky低著頭進餐，彷若只有他一個人待在這個空間。被忽視的Steve有些沮喪的看著Bucky，當他想到Bucky開始異常是在看到標有HYDRA的洗髮精後，Steve對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愧疚。

 「你還好嗎？」Steve擔憂的看著Bucky，「想聊聊嗎？」

 「什麼？」Bucky回過神，注意到Steve的擔憂，下意識地露出安撫的笑，「不用擔心，我沒事。」

 「噢，那真是太好了。」Steve乾巴巴的說，低頭切割著盤中的肉塊。面對Bucky明顯的拒絕，在心中告訴自己要給Bucky多一點空間。

 Steve似乎聽見Bucky嘆了口氣。

 兩人安靜的進食，沒有任何視線的接觸。

 直到椅子摩擦地板的聲音驚醒了Steve，抬頭正好看見Bucky起身拿起空盤。

 「明天要到Tony那裡檢查，你確定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Steve終於想到了安全的話題。

 「沒有問題。」收拾完畢的Bucky坐到沙發上，轉開電視等待著Steve。

 看著Bucky坐到沙發右側，轉到他們每晚固定觀看的節目，Steve察覺到Bucky還願意維持兩人間的習慣，突然之間，剛剛沉默所帶來的侷促感消失無蹤。

 迫不及待的將剩餘的食物吃光並收拾完畢後，Steve坐在Bucky身旁並摟上對方的肩。Bucky習慣性的將頭躺到Steve的腿上，並在Steve撫摸頭髮時，不自覺地露出滿足的神態。

 節目結束，Bucky賴在Steve的腿上等候著晚安吻。

 Bucky記得七十年前，他們從來沒有這樣過。但他當他完全想起兩人間的回憶時，已經維持這個傳說中的睡前儀式好一段時間，而自己也不想改變這個『慣例』。

 Steve在額上落下輕輕一吻，「晚安，祝福你有個好夢。」

 「晚安，Steve。」這次Bucky主動伸手勾住Steve的脖子，輕吻了Steve的嘴角。

 「Bucky？」看向自在起身走向房間的Bucky，一切彷彿只是個意外，Steve克制自己不要伸手撫上Bucky吻落的地方。

 已經轉開房門的Bucky回頭看，露出無可奈何的笑，「我也愛你。」

 Steve愣愣地盯著關起的門板，聯想到下午Bucky所說的一切，不解的喃喃，「我明明什麼都沒講。」伸手摸上Bucky親吻的地方，彷彿還能感受到他的唇還有鬍渣碰上臉頰的麻癢感，Steve唇角不自禁的上揚。


【完】

10.29.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