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17/盾冬] Fantasy or Truth (0924更6 完結+番外)

CP：Steven X Bucky

 背景在美三後。


***

1.

 凌晨，Steve佇立在休眠艙前看著Bucky的睡容。

 今天是瓦干達科學研究小組預定解除Bucky腦中指令的日子。

 Steve明白自己待在這裡對Bucky並沒有任何助益，真正能替Bucky解除指令的是瓦干達的科研小組。但情感上，他希望Bucky第一眼看見的是他，並能搶先告訴Bucky這個好消息。

 天色慢慢轉亮，瓦干達的研究人員們陸陸續續地進來，他們的交談聲打斷Steve的思緒。

 那些研究人員們對於Steve摸著休眠艙的行為習以為常，絲毫不受影響的做自己該做的事。有些拿著紀錄簿在一旁再次確認接下來要執行的步驟，有些則是準備等等會使用到設備，所有的人分工明確，沒有人打擾Steve和Bucky的相處。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儀器、設備、程式設定、急救措施。等到一切準備就緒，計畫主持人上前邀請Steve一同和研究人員們祈求豹神的祝福。

 在虔誠的祈禱後，整個科研小組訓練有素地散開執行自己的工作。

 研究人員利用電腦調控休眠艙的溫度，使艙內溫度慢慢提升，並監看Barnes的核心溫度及艙內升溫的速率，避免升溫過快產生意外。站在休眠艙旁的研究人員則是在收到監察溫度的研究人員所發出的信號後，穩定的轉開連接著休眠艙的氣閥，使氧氣緩慢取代艙內過高的二氧化碳，直到艙內的氧含量和大氣中的氧氣含量相等時才停止轉開氣閥，讓Bucky的器官在適當的溫度中自休眠狀態甦醒。當溫度回復到接近室溫，休眠艙門自動開啟。

 Steve迫不急待地上前，站在艙旁的研究人員體諒地讓出空間給Steve。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能理解對Captain Rogers而言，這個人有多麼重要。

 躺在休眠艙裡頭的Bucky臉色比平時來得紅潤，但依舊雙眼緊閉。

 「出了什麼差錯嗎？」Steve伸手摸向Bucky的臉頰，微涼。

 在得到研究人員的說明後，Steve放心的等待Bucky清醒。

 感受到臉頰上的溫暖以及熟悉的嗓音，Bucky努力的想脫離眼前的黑暗，在嘗試了幾次後，終於睜開眼。

 視線一瞬也沒離開過Bucky的Steve，沒有錯過這一幕。

 「早安。」Steve露出笑容，期待的等著Bucky給予回應。

 Bucky眨了眨眼，當視線聚焦後，首先看見的是Steve笑得開心的樣子。雖然對Steve明顯的喜悅感到困惑，但他還是笑著回應。「早安，Steve。」

 想像成真的Steve被幸福感擊中，暈暈然地看著Bucky傻笑，全然忘記自己要向Bucky告知的好消息。

 和Steve對視好一會，Bucky呆滯的腦袋開始回復思考能力。注意到不遠處的白袍研究人員們，Bucky抿緊唇面無表情地看向那群人中的領導者，緩慢舉起還無法靈活活動的右手，抓下Steve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跨出休眠艙想將Steve護在身後，「什麼任務？」但卻因手腳不靈活反倒跌出休眠艙。

 「沒有任務。」Steve摟住從休眠艙跌出的Bucky，察覺到Bucky的緊繃，Steve安撫的來回摸著他的背，「放心，你很安全，這裡是瓦干達。你還記得嗎？」

 「瓦干達？」Bucky活動有些僵硬的腳，爭取快點回復行動能力，同時謹慎地打量著周遭。注意到計畫主持人上前，Bucky示意Steve鬆開手，有些踉蹌的將Steve擋在身後。

 「沒錯。」計畫主持人將腳步停在距離Bucky半公尺處遠，無視Steve之前的要求。「我們已經成功研究出消除指令的辦法，需要您的配合。」

 在聽清對方的話後，Bucky回頭看了Steve，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才開口，「抱歉，我需要做什麼？」

 「您只需要放鬆的待著。」計畫主持人溫和地安撫著Barnes的情緒，隨後換了個語氣看向在Barnes身後的Steve，「如果Captain Rogers能夠讓出個位置給我們，那就更好不過了。」

 「呃、抱歉，我實在太高興了。」Steve尷尬的笑了下，安撫的拍向Bucky的肩膀，「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Bucky看向Steve的眼中滿滿的信任。

 在Bucky臉上沒有找到任何緊張的神情，Steve這才鬆開手，將地方讓給研究人員們，但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Bucky.

 研究人員們在Bucky的腦袋及身上貼上貼片，那冰涼的觸感讓Bucky回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眉頭微微皺起。

 看著Bucky身上的那些設施以及忍耐的神情，還有左臂明顯的空缺，Steve的心情變得沉重。

 「Steve，」注意到Steve的神情在掃過自己的左臂後，就轉變成宛如正在參加喪禮般凝重，Bucky開口調侃他，「你和Sharon同居了？」

 「什麼？」Steve一臉莫名地看向Bucky，「當然沒有！」

 「是嗎？」Bucky微微勾起笑，「你看起來好幾晚沒睡過覺了。」

 「的確，但不是因為你腦袋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捕捉到Bucky唇邊的笑意，剛剛的沉重感一掃而空，「我只是有些興奮，你知道的、我有許多事情想跟你分享。特別是......我碰上了感情問題，我想這只有你能解決。」

 「感情問題？噢、抱歉。」Bucky向因為自己的大動作而需要重新作業的研究人員道歉，忽略掉心中因聽見感情問題而產生的苦澀感－這一向是他所擅長的，這才重新看向Steve，「這可真是我的榮幸。」

 「別太謙虛了。你可是我所認定一生的……」『伴侶。』Steve的話還沒說完，就被Bucky打斷。

 『兄弟。』「我知道。」Bucky看見Steve驚訝的神情，本來打算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但身前研究員開始解釋身上貼片的作用，中斷了兩人的對話。Bucky只來得及給Steve一個微笑，便低頭專心的聽著研究員的解釋。

 Steve站在一旁專注的看著Bucky的表情，一邊擔心等等的治療會不會有什麼意外，一邊又不禁期待以後兩人的美好生活。突然想到Bucky從休眠中甦醒需要進食補充能量，但又不放心離開Bucky身邊。

 「Captain Rogers.」在不知道說過第幾次借過後，計畫主持人警告Steve，「再站遠一點，或是去做些有用的事，別在這裡當根放錯位置的柱子。」

 計畫主持人的聲音引來Bucky的關注，Bucky右眉輕挑詢問Steve發生什麼事。

 Steve搖頭示意沒事，不放心的再次確認Bucky的狀態，發現剛才在對方身上察覺的緊繃感消失後，Steve這才放下心，「我在餐廳等你。」

 Bucky點頭，目送著Steve離開。

 當Steve的身影被闔上的門掩住後，Bucky看向走到身邊的計畫主持人，「想必這不會是個輕鬆的療程？」

 「別擔心，」計畫主持人回覆他，「願你領受豹神的祝福。」

 抿緊唇和計畫主持對視，然後Bucky提出請求，「我需要時間做心理準備。」

 計畫主持人答應Bucky的請求，並向他解釋在正式治療前還需要做一些簡單的小測試。

 在兩人簡短的交談後，房間內的氣氛因為安靜而有些壓抑，整個科研小組都在等待著Bucky做好心理準備。

 而直到確認Steve已經走得夠遠，不會聽見任何他不需要聽見的聲音後，Bucky才開口，「我準備好了。」

 身側早已準備就緒的研究人員，迅速而準確地扎了Bucky的手臂一針，其他人也跟著動員起來，預測、紀錄、修正、調適，一連串小測試在Bucky身上展開。

咦?就到這裡嗎???
催個文~敲個碗~~~

養氣人蔘 寫到:咦?就到這裡嗎???
催個文~敲個碗~~~

是啊！一段段慢慢來，順帶再檢查一次！
來上今天的菜啦！

2.

 對Steve而言，截至剛剛為止的一切，美好的像是在夢中。Bucky終於清醒並且笑著向自己道早；Bucky腦內那宛如不定時炸彈的指令將被消除，從此以後將不用擔心被受控。再想到等等要向Bucky提出的請求，Steve真誠的希望今天所有的一切都能如此的順利美好。

 心情愉悅地向廚師們借用部分的廚房，並婉拒了廚師們幫忙的好意，Steve從挑選食材、清洗、處理到烹飪，完全不假他人之手，最後的成品是有著一顆太陽蛋的馬鈴薯沙拉。這就是Steve幼時第一次替Bucky準備的早餐，不過他敢保證，他現在的廚藝絕對比起七十年前精進許多。

 在準備好早餐後，餐廳的門口依舊沒有傳來開啟的聲音。Steve有些不安的在廚房內來回走了幾趟，最後決定再替Bucky的早餐補充一些營養。

 玉米粒、紅蘿蔔丁、高麗菜絲，還有培根被混入馬鈴薯沙拉中，而現在Steve正拿著葡萄乾的包裝盒研究營養成分。慶幸的是，Steve此時聽見Bucky和人的對話聲，連忙放下葡萄乾，端起早餐前往餐廳。

 「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嗎？」看見臉色蒼白的Bucky被研究人員攙扶著，Steve趕緊將早餐放在離門口最近的位置上，上前取代研究人員的位置。

 近距離的接觸下，Steve輕易的察覺Bucky的體溫偏低，甚至身上還帶有些水氣。

 「沒事。」儘管全身的肌肉因為過度緊繃而疼痛，但Bucky還是沒有直接依靠Steve，避免給對方造成太大的負擔。

 「你應該先休息至少半個鐘頭的。」還沒離開的研究人員忍不住插話。

 Bucky看向Steve解釋，「你在等我。」

 Steve清楚的感受到Bucky的手臂一直微微地顫抖，微微嘆了口氣，「你該先好好休息的。」

 同時接受到研究人員還有Steve不認同的眼神，Bucky移開視線向Steve妥協，「我會的。」

 在Steve的協助下，Bucky順利的坐到餐桌前，看見沙拉旁面目猙獰的太陽蛋，轉頭望了Steve一眼，「你做的？」

 「沒錯，」Steve坐在Bucky身旁，勾起他濕潤的髮尾，「Bucky?」

 放鬆的靠在椅背上減輕疼痛感，Bucky思考著要交代多少事，「抱歉，我借用了你的浴室以及沐浴乳。」

 Steve順利的被轉移注意力，「等等、你怎麼能夠進入我的房間？」

 「Tim提醒我，我有你房間的權限。」Bucky對在門口的研究人員輕點一下頭。

 門口的研究人員－Tim－深深的感受到歷史是不可信的，是誰說Barnes中士是Captain America正直忠誠的小夥伴？「記得、半個鐘頭內還有疼痛感時別做任何運動。噢、提醒一下Captain Rogers，走路也包含在運動的範圍內。」

 在Bucky一臉無奈的神情中，Tim得意地離開。

 「你想和我聊聊治療過後的後遺症嗎？」Steve察覺到Bucky在試圖隱瞞著什麼。

 「沒什麼。」Bucky回頭看見Steve一臉擔心，語氣輕鬆的說，「只是一般的肌肉痠痛。現在，我能享用我的早餐了嗎？Captain Rogers.」

 Steve看著對方放在膝蓋上仍然微微顫抖的手。「你能拿起叉子？」

 「當然。」Bucky緩慢的伸手拿起叉子，在距離不到十公分的高度，叉子重新墜落和盤子相觸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我永遠拿你沒辦法。」Steve輕嘆口氣的拿起叉子，將太陽蛋分割成小塊，遞到對方嘴邊，「就別逞強了。」

 Bucky瞪著眼前的食物，不認同的歪了下嘴角，「我幾乎就快成功了。」

 沒有拒絕Steve的好意，在經過短暫的內心掙扎後，Bucky鎮定地咬下食物。

 有了開始，Bucky對於Steve接下來的餵食越來越沒有心理障礙。

 兩個人靜靜地配合著，沒有任何交談。

 儘管如此，Bucky還是輕易地察覺到Steve的分心，就在Steve差點將叉子戳到Bucky的鼻子上頭時。

 「你有事情要忙的話就去忙。」Bucky張嘴咬下食物。

 「沒有，我只是在想……Bucky，我知道現在談這個有些不合時宜，但、」Steve凝重地開口，看著Bucky在咀嚼著食物的同時疑惑的看向自己，整個人更加緊張。「你願意搬來和我一起住嗎？同一個房間，我們可以一起分享同一個空間。」

 「Why not?」吞下食物，Bucky絲毫沒有經過思考就答應了下來。

 等到看到Steve笑著叉了一大團的馬鈴薯泥，Bucky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答應了什麼。

 「Well......」看著Steve開心的樣子，Bucky將剛剛一瞬間冒出的後悔塞到角落，「希望你有夠多餘的床墊」

 「這點你完全不用擔心。」Steve微笑，「這完全不會是個問題。」

 Sam一進餐廳就看到Steve餵食Bucky的畫面，「Oh my，你們倆別又來了！」

 Bucky緩緩看向Sam，意識到Sam指的是什麼事後，回復面無表情的咬下Steve遞過來的馬鈴薯泥。

 對於Bucky的沉默Sam聳了下肩，「不過，真高興看到你醒了，你知道Steve每天......」Sam走過去輕拍Bucky的肩膀表示恭喜，卻被Steve擋下，「Steve?」

 「Bucky身體不舒服。」Steve確認Bucky沒有被傷到，暗自鬆口氣，這才鬆開Sam的手。

 Sam認輸的舉高雙手，「真是的，Steve你對Barnes也太過度保護了吧？」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享用著廚師送上來的早餐。

 Bucky不認同的瞪著Sam，而原先有些不好意思的Steve在看見Bucky的表情後笑了。

 聽見Steve細碎的笑聲，Bucky吞下食物緩緩地回過頭看著Steve，直到他吞下笑意。

 Steve握拳咳了兩聲掩蓋嘴角微揚的弧度，向Sam解釋，「這你可就說錯了，Bucky那才真的是對我過度保護。」

 「是你太會惹事。」Bucky低頭看向桌上的沙拉，唇角勾起微笑。

 Steve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沒有回應Bucky而是選擇繼續對Sam解釋，「從以前我都是一直受到Bucky的保護，不論是在戰場上，或是當我還是布魯克林的小個子時。」Steve看向Bucky露出溫柔的笑，「所以，有時候，你也可以試著多依靠我一點。」

 「說什麼胡話?」Bucky拒絕了Steve再次遞過來的食物，事實上自休眠中甦醒的他一點也不餓。「你不清楚你對我來說有多麼重要。」

 「你也是。」Steve不浪費的將Bucky剩下的食物吃掉，就如同以往在戰場上分食一樣。

 「哇！我剛剛是聽見Barnes向Cap告白了嗎？」Scott一進餐廳的發言，讓Steve臉頰微微發紅，Bucky則是有了幾秒鐘的呆愣。Scott只好看向在場唯一表現正常的Sam，希望他能證明自己沒有誤會任何事。

 「是啊是啊，」Sam看著Scott走到身旁的空位坐下，火上加油的補了一句，「就在剛才，他們還打算同居了呢！」

 反應過來的Bucky瞪著兩人，直到兩人察覺Bucky的眼神威脅而安靜後，才開口強調，「我們是兄弟，能付出生命的好兄弟。」

 Bucky的話音一落，Sam和Scott又開始一搭一唱的反駁Bucky的說法。

 「Bucky，」Steve面向Bucky輕聲地說，「我想要並不僅止於兄弟。」聲音幾乎完全被興奮的Scott蓋過。

 「Pardon？」只聽到幾個單字的Bucky偏頭看向Steve。

 考慮到現在越來越吵雜的環境，並不適合和Bucky談心，Steve微微的搖頭，「沒什麼。」

 審視了一會兒，確認Steve真的沒有事，Bucky才重新面對著對桌的兩位，繼續維護Steve的清白。

 「這樣、那你們該替Barnes準備一些日常用品。」Scott這回直接忽略Bucky的發言，「市集右邊算過來第二十九棵樹的那一家攤販東西很棒喔！要我帶你們去嗎？」

 「Steve應該有很多話想和Bucky聊吧？」牽著家中小公主進來的Clint正巧阻止了Scott的自告奮勇。Clint替小公主拉開椅子，把紙巾塞在小公主的領口，「我想他們需要一點時間獨處。」

 Steve向Clint露出感激的笑，「早安。」

 「早安。」Clint替小公主盛了些濃湯，向Bucky點頭致意。「很高興再次見到你，Barnes。」

 Bucky視線看過大家，最後停留在Steve身上。「是的，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們。」

3.

 一個鐘頭後，當Bucky打算以和Scott打一場來證明自己的身體狀況後，Steve終於同意Bucky能到處去走走。當然，Steve選擇接受Scott的建議，和Bucky一起去添購日用品。

 現在，兩人正在瓦干達的市集上。

 也許是這裡讓Bucky回想起之前在布加勒斯特的生活，Bucky整個人較在皇宮內放鬆許多。他隨意瀏覽著經過的攤販，Steve則是牽著他的手，認真的照著Scott所畫的地圖算著樹木。

 當終於算到第二十九棵樹，Steve看著眼前的空攤位，「Scott說的是第二十九顆沒錯吧？」

 Bucky微微聳了下肩，「我猜他忘記告訴我們樹種。」

 Steve笑了出來，「不要緊，或許我們能去探索更好的。」

 「這是個好主意。」Bucky攤開手，示意Steve帶路。

 兩人悠閒地走著，在看見需要的日用品時，一同上前挑選，當要付錢的時候則是交給懂得瓦干達語的Steve。

 將新買到毛巾放進袋中，Steve手上提著日用品，和Bucky繼續往下逛。

 「現在不是李子的產季？」在逛了大半個市集後，Bucky突然發問。

 「這裡是瓦干達。」Steve提醒Bucky這裡的氣候不適合種植李子。

 「怪不得。」Bucky恍然大悟，語氣中帶有一些遺憾。

 「你可真念念不忘。」Steve訝異地看向Bucky，他沒料到Bucky對李子這麼執著。

 「當然，」Bucky非常認真的抱怨，那幾顆可都是自己精挑細選的李子，「我等了很久。」

 「這裡沒有李子，要不要試著換種水果？」Steve回想著剛剛經過的攤販有販賣些什麼水果，想試著補償對方。

 Bucky微微挑眉，「Any suggestion?」

 「蘋果怎麼樣？」回想起之前Bucky說過的話，Steve脫口而出。

 「低溫可不會影響我腦袋的判斷力呀，Steve。」Bucky回頭笑的狡詰。

 Steve克制自己別再看Bucky的笑容，不然他可能會貿然地吻上他。「噢、我可從沒那麼想過，要知道我一直覺得你是個高成就的人。」

 「Nice job.感謝你替我的記載美化了那麼多，高成就、在班上體育數一數二。」Bucky忍不住大笑，「天知道你根本和我的同學們一點也不熟。」

 「在我的心中，你就是這麼的好。」Steve環搭上Bucky的肩，將Bucky帶離路中央，「想試一試蘋果嗎？」

 「哪裡來的蘋......」當Steve的唇印上，感受著單純的雙唇相貼，Bucky想起了自己還在咆嘯突擊隊時的最後一個任務，想起了自己當時曾對Steve說過『You are an apple of my eyes.』，還有當時Steve明顯的訝異。

 沒有感受到Bucky有任何抗拒或閃躲的傾向，Steve試探性地舔過Bucky的唇。

 Bucky微微退開，張開嘴想說些什麼，但因為記憶與現況的落差讓Bucky感到遲疑，看起來就像是在等待Steve的拜訪，熟悉的溫存緊接而來，直到雙方都無法再承受更多。

 「Bucky？」結束這個吻，Steve在Bucky臉上看見微微的迷茫，慶幸的是沒有厭惡，「抱歉。」

 「嗯？」提醒自己不要沉浸在其中，也克制自己不要有任何遠離Steve的舉動，就算自己急需遠離這個輕易混亂自己思緒的禍源，「你是該道歉。要我說，你的技巧可沒有絲毫進步。」

 「那是因為我的練習對象沉睡著。」Steve真誠地看著Bucky，「幸好他現在清醒了。」

 「他？我以為你偏好的練習對象應該是柔軟、甜美的。」Bucky快速地找回自己該有的定位，那個Steve Rogers的摯友、戰友甚至是兄弟，「這就是你提到的感情困擾？」

 沉默了一會兒，就當Bucky以為Steve還沒準備好談論這個話題時，Steve突然回答，「你是。」

 「抱歉?」Bucky挑眉，他懷疑自己漏聽了什麼。

 「你就是我的感情困擾。」Steve一臉認真地看著Bucky.

 「這可不是個好笑的玩笑。」Bucky輕捶了下對方的胸口，「兄弟。」

 「我再認真不過了。」Steve抓住Bucky的手臂，「我想每天早上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你，能與你在街道上悠閒地散步，和你分享我吃過的美食，在沙發上窩著一起看影集。或許我們會爭吵，打架，但最後我們總會言歸於好，在一場暢快淋漓的性愛之後。不拘泥在床上，或者在浴室，我們隨時能夠和好如初。」

 「天啊、Steve......」Bucky的思想隨著Steve的言語而鼓動，過於露骨地描述讓Bucky臉頰蒙上一層紅暈。

 「肯定是哪裡弄錯了。Carter還有Sharon，你喜歡女人。」Bucky忽略臉上的熱度，假裝自己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臉正經地說。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性，Bucky垂眸看向地面的小草，壓抑從胸口冒出的酸楚，平靜的說，「或者，你只是和Bucky認識的太久，將友情誤會成愛情。」

 「我們都會成長，我很清楚的知道你是誰。」Steve摸上Bucky臉，「看著我。不論是以前的布魯克林小王子James Barnes、Winter solider還是現在的你，我看到的就只是你。Buck，我很後悔當初沒有好好握住你的手，如果真要說的話，我才是造成你之後不幸經歷的元兇。」

 「兄弟，……Steve，」Bucky在Steve不認同的眼神下，妥協的改口。「那些與你無關，你不需要……」

 「你不要誤會！我的確後悔我當時沒有抓住你的手，但我說這些話不是要求得救贖。而是因為我......」Steve頓了下，「我愛你。Bucky，我希望你知道，我愛你。我們已經錯過太多的時光了。」

 Bucky看著Steve那雙盛滿情感的雙眼，低聲呢喃，「不、肯定哪裡出錯了，你值得最好的。」

 「你是最好的。」Steve堅定地看著Bucky。

 理解Steve有多麼固執的Bucky，放棄繼續和Steve爭論這一點，「蠢蛋。」他總有辦法讓Steve就會認清他們之間有多麼的不適合。

 「傻瓜。」Steve笑著說。他不是沒有看出Bucky的妥協，但他相信在時間的驗證下，最終他們會在一起。

 Steve緊握住Bucky的手，心滿意足地重新繼續他們的購物行程，「說真的、你願意接受一條新手臂了嗎？」

 「現在這樣挺不錯的。」淨空腦內由Steve的話引發的胡思亂想，Bucky看著人來人往的市集。

 「是的，這樣也不錯。」Steve將Bucky拉近自己身側，「I will be with you, no matter where you go.」

4.

 傍晚，在Bucky的堅持下，Steve將盥洗用品交給Bucky，在用過餐後獨自一人回房。

 沖過澡後，Steve拆開Sam和Scott給的禮物，看著裡頭的潤滑液和保險套，還有卡片上寫的『享受吧！』、『安全性行為，保護伴侶，保護自己。』

 哭笑不得的將禮物給收進床頭的抽屜中，Steve打開筆電開始查找一些資料。

 過了大約兩個鐘頭，敲門聲響起。

 Bucky站在門外有些窘迫的打招呼，不久前才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能找到地方安置，現在回過頭來尋求Steve的幫助，讓Bucky覺得有些難為情。

 「Bucky？」Steve露出驚喜的神情。

 「我沒有進入休眠艙房間的權限，」Bucky儘管懊惱自己不該冒然敲響Steve的房門，但還是扯開笑容，「你介意收留我一晚嗎？」

 「當然、我很歡迎。不，我的意思是，照今天早上的約定，這裡也是你的房間。」Steve迅速的將房門敞開，邀請Bucky進入。Bucky主動來要求同居，Steve當然也不會煞風景的提起T'Challa陛下替Bucky安排的房間。

 「謝謝。」Bucky盡量讓自己的回應自然些。「你幫了我大忙。」

 瓦干達皇宮內巡邏的次數，多到他難以安穩的入眠。光是剛剛在訓練室休息的半個鐘頭內，就被打擾了三次，最後一次還因為在睡眠中被打擾，下意識攻擊瓦干達的巡邏隊。慶幸的是，自己手邊沒有武器，自己也在沒搶到武器前就完全清醒。

 觀察房內的擺設，在視線移到桌上的筆電時，Steve擋在Bucky身前，「洗澡了嗎？」假裝若無其事地將螢幕蓋下。

 「嗯。」移開視線，Bucky在床邊的地毯上坐下。

 Steve跟著坐在Bucky身旁，從Bucky身上傳來沐浴乳的香味，是與Steve同一款的沐浴乳。

 Bucky不解的看向Steve，憶起從前他們在睡前會一起聊天。感受到Steve專注的眼神，Bucky重新將視線轉向筆電，「你剛剛在做什麼？」

 「那是筆電，」Steve起身將筆電抱過來，將剛剛看的網頁關掉後遞給Bucky，「非常神奇，你只要點進Google，輸入你想知道的事情，它能告訴你答案。」

 看著Steve認真示範的樣子，Bucky盤腿坐著，將錯就錯的聽著Steve解說那些他早就知道的知識。

 「這樣有什麼地方不懂的嗎？」看著Bucky，Steve很開心能幫助Bucky適應社會。

 「很清楚。」Bucky看向螢幕，沒有動手。

 「這樣啊……」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Steve有些不知所措，「你累了嗎？」

 察覺到Steve的不安，Bucky露出安撫的笑，「抱歉，我的腦袋內有點亂。」想替Steve關機，想起剛剛他沒有提到關機的步驟，便直接將筆電遞回給Steve。

 將筆電關掉放回原位，Steve走到電源旁，卻看到Bucky還坐在地毯上，「你還想做什麼嗎？」

 Bucky搖頭，躺下，那姿勢就如同還在休眠艙中。

 「Bucky，」Steve上前將Bucky拉起，「我們可以睡在同一張床上。」

 被拉起的Bucky看向單人床，回望Steve，「你的房間足夠溫暖。」拒絕Steve的提議，重新躺回地毯上。

 低頭看著閉上眼的Bucky，Steve的神情在陰影下看不清楚。

 突然，Steve站起身來關掉電燈，藉著窗外透入的月光搬起自己的棉被，蓋在Bucky的身上，自己也跟著鑽進被子中。

 「噓。」Steve對上Bucky些微訝異的眼睛，並排躺在他的身邊，「你還記得安娜的家嗎？」

 「嗯……怎麼了？」Bucky面無表情的看向天花板，避免讓Steve看出他的茫然。

 「之前我回布魯克林，當然，我沒期望安娜的家還在，畢竟過了那麼多年。」Steve頭枕著曲起的手，偏頭看向Bucky的側臉，「只是我沒料到，連那棵樹也不在了。」

 「……時間會改變一切。」不同於從前，這次Bucky主動轉身背對Steve，「晚安。」

 「有些事情是永遠不變的。」Steve同樣側著身並偷偷的將手繞過去圈住Bucky的腰，在沒有感受到Bucky的抗拒後，滿足的閉上眼睛，「晚安。」
 被圈住腰的Bucky沒有任何反應，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牆面，就像是Steve的手並不存在似的。

 若不是Steve敏銳的聽力察覺到Bucky那短暫的停止呼吸，以及腰上瞬間的僵硬，Steve真的會誤以為自己對Bucky毫無影響力。

 兩人維持著這個姿勢，過了許久，Bucky在背後的呼吸聲平穩下來之後，輕喚「Steve，你還醒著嗎？」

 「嗯......」Steve的聲音充滿了睡意，與其說是還清醒著，不如說是在聽見名字後的自然反應。

 Bucky覆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Steve......」確認Steve的呼吸頻率沒有任何改變才緩緩翻身仰躺著，側過臉看著Steve的睡容。

 睡著的Steve看起來似乎做了什麼好夢，嘴角微微上揚著。

 Bucky小心翼翼的將Steve的手放到對方的胸口前，確認Steve沒有被自己的行為驚擾，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感，放心的打量著Steve。

 Bucky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承認，有些屬於那個Bucky和Steve間的故事，可能已經在他的記憶中永遠的遺失。儘管，Steve從不吝於分享他們之間的事，但那對他而言只是一個失去情緒的故事。他無法知道當時Bucky在想些什麼？當時Bucky也像自己一樣，渴望著Steve嗎？

 是的，他渴望著Steve。

 但是，他又不確定那是基於他自己的意志，或是被那個Bucky影響。從一開始遇上Steve的熟悉感、不信任的警戒、不知不覺習慣的相處方式到再次分離，Bucky的腦內總有太多聲音在影響他的判斷。

 肯定是的，諷刺的是隨著記憶片段的統整，他越來越不像個合格的冬兵，但也永遠不會是那個Bucky，那個Steve心目中的Bucky。儘管Steve曾說過眼中看到的就只有『他』，但他清楚的知道Steve其實是透過自己在尋找那個Bucky。他還清楚的記得當他向Steve提起自己母親的名字，以及Steve總會在鞋內塞報紙的小習慣時，Steve眼中的喜悅。

 儘管如此，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久，他渴求著Steve的想法越來越強烈。但無論是從那個Bucky的記憶片段中或是目前的現況來看，兄弟，是兩人間最好的距離。親密到可以交付生死，但有危險時隨時可以退離。沒錯，他已經給Steve和他的朋友們造成過多的麻煩了。

 他該做的是和Steve保持距離。

 雖然這麼想著，但他捨不得將視線離開Steve，更別說和Steve拉開距離。

 「Buck？」Steve突然睜開眼來，看見Bucky溫柔到幾乎能溺死人的眼神，笑得有些傻氣，「我又夢見你了。」

 直接和Steve對上視線，Bucky的表情僵了下，然後在發現Steve意識並未完全清醒後，順從的附和。

 「是的......這是個夢。」看著Steve迷茫的眼神，Bucky輕聲地說著，語氣充滿了蠱惑。既是堅定Steve的想法，也是告訴自己這只是Steve的夢，一個可以順從自己慾望的夢。僅此一次，Bucky想要自私的忘記身上背負的罪孽，任性的選擇錯誤的選項。

 Bucky的手撫上Steve的臉頰，緩緩下移到唇瓣上摩娑著，當Steve舌尖掃過手指，Bucky順從自己的慾望主動吻上Steve.

 沐浴乳的香味加上Bucky貼近的熱度讓Steve覺得暈眩，而吹拂在臉上的溫熱鼻息讓Steve意識到這不是個夢。

 「Buck......」回想起剛剛Bucky說『這是個夢』時的語氣中隱隱的祈求，Steve緩緩閉上已經全然清醒的雙眼，配合的假裝自己還在夢中，感受著Bucky的主動。

 Bucky輕輕地吸吮著Steve的下唇，輕柔的彷彿對待易碎物品。

 Steve覺得Bucky的溫柔快要將他逼瘋，他伸手扶上Bucky的後腦。

 察覺Steve的舉動，Bucky發出輕笑聲，「Be patient, pal.」

 在Steve的抗議之下，Bucky終於願意放過Steve的下唇，與Steve進行更深入的接觸。

 當Bucky的舌頭探入Steve口中，輕輕而緩慢的磨過牙床、口腔內側，並閃躲著Steve的主動。最後終於舔過舌葉，和Steve的舌頭交纏在一起。頓時，由Bucky單方面的愛撫變成雙方的戰爭，兩人間的糾纏越來越激烈。

 最終，開始有些喘不過氣的Bucky主動放棄與Steve爭奪主控權，退回自己的舌頭，微微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沒給Steve任何追擊的機會。

 Bucky輕喘著氣，「How was it?」

 「May I？」Steve伸手攬住Bucky的腰，將姿勢轉為仰躺並讓Bucky大半的重量放在自己身上。然後反客為主，再次吻上相距不遠的唇瓣。

 不同於Bucky的細緻輕柔，Steve的吻充滿了熱情，甚至比起之前還多了些粗暴。同時手由衣服下方探入撫摸著Bucky，那力道就像是要將Bucky揉入自己體內似的。

 當Steve的大腿感受到Bucky炙熱的慾望，Steve的手緩慢的滑到下方，拉下Bucky的褲子。

 「Shall we？」看著眼前受到慾望影響而臉頰微紅的Bucky，Steve禮貌上的詢問。

 「這是命令？」Bucky抓住Steve的肩膀維持平衡，並克制自己不要失禮的在對方身上磨蹭，微瞇起眼調侃的問，「Captain Rogers.」

 「不、這是請求。」Steve親吻了他的嘴角，等候著他的回覆。

 「Well，我很遺憾必須要拒絕你。」Bucky看了眼已經大半個身體露在棉被外的Steve，一臉遺憾的說，「你必須回到床上。」

 「遵命。」有些意外與自己預想的不同，但Steve依舊聽從Bucky的話，只是忽略Bucky口中的『你』，將Bucky抱到床上。

 深吸了幾口氣克制自己的慾望，Steve這才鑽進被子中躺在Bucky身側，伸手將對方攬入懷內抱的緊緊的，避免Bucky從床上滾下去。

 下身只穿著貼身衣物的Bucky清楚的感受到Steve的慾望依舊高漲，對於Steve的不作為，弄不清楚Steve想法的Bucky有些遲疑，「或許我該離你遠一點。」

 「不、那可不是個好主意。」感受到Bucky不自在的移動，那不經意磨擦過慾望的感覺，迫使Steve將抱著Bucky的力道放輕。他不想因為控制不住自己而傷害到Bucky。「我需要你陪在我的身邊。」

 維持著這個姿勢，Steve的慾望依舊沒有疲軟的現象，當然Bucky也是。

 「你在顧慮什麼？」過了一會兒，Bucky主動將自己的炙熱貼上對方的欲望緩緩的來回磨蹭，與對方明亮的眼神對上，他垂下眼眸再次強調，「你清楚的……這不過是場夢。」

 「這一切足夠美好，」Steve自私的不點破兩人心知肚明的事實－這不是個夢，他收攏手臂想阻止Bucky亂動，反而因為重壓而讓刺激更加明顯，「你不需要勉強自己。」

 「我知道。」Bucky開始懷念起自己的機械手臂，至少這種時候就能直接將Steve壓在床上做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得受制於Steve的懷抱，「但我想。你可以選擇主動，或是放手讓我處理。」

 「Bucky，」Steve低下頭抵住Bucky的額頭，「你確定？」Steve無法保證再次喊停，他有沒有那個意志力能夠克制住。

 「你什麼時候變成娘們了？磨磨蹭蹭……」話還沒說完，感覺到Steve的力道鬆開，隨後肩膀被往下壓。Bucky由側臥轉為仰躺，看著撐在自己上方的Steve，Bucky曲起腿來回的磨蹭Steve的重點部位。

 「Bucky！」Steve訝異的倒吸口氣，趕緊伸手制止Bucky的作亂，他可不想第一次就在Bucky面前丟臉。

 「是？」聽出Steve語氣中的懊惱，Bucky自信地笑著，右手隔著衣服撫摸著Steve的胸前。儘管少了一隻手有些不方便，但Bucky潛意識中相信自己的技巧肯定比Steve高竿。

 Steve握住Bucky的手，俯身給他深深的一吻，在Bucky的耳側說著，「你不需要做什麼。」同時伸手拉開抽屜，探尋今天收到的禮物。

 聽見耳邊壓抑的呼吸聲以及壓在自己身上的熱度，Bucky偏頭舔向對方的頸側，他滿意地聽見對方發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還有東西敲擊桌面的聲響。

 「Oh my……」Steve抓住剛剛被自己揮倒的潤滑液，不理會貼在上頭的小紙條已經被自己揉皺，撐起身退掉Bucky下身的內褲，轉開蓋子往一旁丟，將右手淋上潤滑液。

 「等等。」過多的潤滑液從Steve的手上滑落在Bucky的腰腹處，潮濕冰涼的上衣貼在腹部，讓他感到些微不適。

 「我很抱歉。」單腳插入Bucky的腿間，將Bucky的雙腳分開，協助Bucky將膝蓋曲起，然後伸手探入他的股間。

 Bucky掀起自己的上衣，減輕腹部的冰涼感。同時感受著冰涼感順著球囊往下部滑去，最後停留在穴口附近，卻遲遲不進入。「Steve……」

 誤會Bucky的行為，Steve俯身在Bucky的腹肌上落下許多輕柔的吻，同時再次嘗試替他擴張，卻依舊輕輕的擦過穴口，怕弄疼Bucky而不敢用力插入。

 Steve的親吻讓以及後穴輕微的摩擦讓Bucky感受到顫慄，為了終止這種折磨，Bucky側身躲開Steve的親吻，同時手往身下一探抓住Steve的手，想要引導Steve插入。

 「再忍耐一下，」Steve反握住Bucky的手，伸手撥開Bucky額前被汗水浸溼的劉海，「相信我好嗎？」

 掙脫被Steve握住的手，Bucky扯住Steve的領口往下拉，「Just do it.」鬆開手。

 Steve無奈的笑，不理會Bucky的指示，仔細的在手上再補充些潤滑液，在中指抵上穴口時提醒，「放鬆。」試探性地深入一點點，緩緩地按壓著穴口。

 因異物感而微微皺眉，隨後穴口的手指馬上停止按壓的動作。感受到Steve的小心翼翼，Bucky嘟嚷著，「我又不是女人。」

 「你是我愛的人。」Steve觀察著Bucky的神情，在Bucky的眉頭鬆開後，中指才慢慢的深入，「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

 看著Steve滿頭大汗但依舊堅持要好好進行擴張的樣子，原先因為不適感而稍微軟化的慾望變得堅硬，Bucky伸手撫慰自己的慾望。

 「Bucky，」看著Bucky自瀆的行為，Steve抓住他的手，同時完全沒入的穴口的手指緩慢的進出，「別再誘惑我了。」然後以同樣的步調加入食指。

 忍受不了Steve動作慢條斯理的Bucky掙脫他的手，食指沾染前端分泌出的前列腺液，擠入已有兩根手指的穴口中動手參與擴張，然後瞪向Steve，「脫褲子。」

 Steve愣了下，握住Bucky胡亂動作的手，控制他的抽插速度避免他傷到自己。

 Steve動作時異物感入侵的感覺，以及由自己的手指感受到穴口的緊緻，同時體驗到兩種感覺讓Bucky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抽出手卻被Steve緊緊握住。

 而直到擴張完全，Steve才緩緩地抽出兩人的手指。然後掏出一直堅挺著的慾望，拆開貼在潤滑液罐身的保險套，笨拙地套上並在抹上潤滑液後抵住穴口。只是看著自己的慾望比剛剛的手指還要粗大，他有些不放心的問，「你準備好了嗎？」

 「你再磨磨蹭蹭的就換我來！」被Steve溫柔的行為折磨到全身微微發紅的Bucky，終於忍不住踹向Steve。

 「Be patient, pal.」Steve抓住Bucky的腿，順勢挺腰將慾望緩緩滑入穴口。前頭仔細的擴張完全讓兩人都沒有遭受到太大的痛苦，感受緊緻的內壁包覆著堅挺，Steve將慾望停留在裡頭，等待Bucky習慣自己的碩大。

 沒有預料中的劇痛，只有滿脹感以及穴口被撐脹的不適感，Bucky慢慢地吐出剛剛憋住的氣，看向明顯在克制著慾望的Steve，「我自己動？」

 「不。」確認Bucky臉上沒有痛苦的神情，Steve扶住Bucky的腰開始緩慢的抽插。

 穴口因摩擦而微微疼痛，Bucky深呼吸放鬆自己的身體，看見Steve有些擔憂的視線，Bucky擔心Steve又要維持這個步調好一陣子，深知男性要如何才會獲得快感的Bucky，沒耐心的開口催促，「Come on，快一點。」

 Steve安撫的摸著Bucky的腰側，緩緩的在Bucky的承受範圍內加快速度。

 察覺到Steve依舊有所克制，Bucky挺起腰示意Steve還能更加粗暴，「再快一點。」

 「Are you sure？」Steve有些擔憂的問。但在慾望受到Bucky故意緊縮穴口的撫慰後，Steve無法再克制自己的慾望，憑著本能開始進行律動。

 「唔、夠，夠了。」因為Steve不再克制，原先對Bucky只有痛感的行為，慢慢被另一種感覺取代。

 「抱歉。」說話聲夾雜著Steve的喘息聲，但Steve的速度絲毫沒有慢下來。

 「太快、嗯……」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變調，Bucky不再開口說話，並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讓快感給淹沒。

 「Buck，」Steve抬高Bucky發軟的腰，察覺Bucky皺起眉，原先壓抑著的喘息聲變得明顯，還有些呻吟聲在換氣時溢出，「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S、Ste，唔。」突然從身後傳來電流刺激般的酥麻感，這感覺比起前幾次都還來的強烈。

 清楚的感受到Bucky身體的顫慄，Steve維持著那個角度並加快抽插的速度。

 不間斷的快感讓Bucky覺得無法承受，腳趾用力蜷起，床鋪上的右手用力地抓著被單，然後是前方慾望的釋放以及穴口的收縮。

 隨之，Steve也跟著釋放。

 Bucky大口的喘息著，Steve俯身在Bucky的唇上落下細吻，「你相信了嗎？我愛你。」

 沒有說話，Bucky撫上Steve的後腦往下一壓，給了對方一個吻。

 感受到Steve還留在體內的部分開始復甦，Bucky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去換新的保險套！」

 「只有一個。」Steve表情有著明顯的遺憾，尊重Bucky的意思開始緩緩拔出。

 察覺Steve的意圖，Bucky手勾上Steve的脖子制止他貿然的行動，指導Steve將裝滿精液的保險套脫下並打結。

 將使用過的保險套及包裝順手丟進垃圾桶，Steve俯身親了下Bucky的唇。

 感受到Steve微微抬頭的慾望蹭過自己的大腿，Bucky伸手想替對方獲得解放。

 「你等一下。」在Bucky身上明顯感受到歡愛過後的疲憊，Steve握住Bucky想撫慰自己小兄弟的手，給了手背一吻，心情愉悅的進到浴室。

 聽見浴室傳來流水聲，覺得全身痠軟的Bucky以為Steve進到浴室冷靜，閉上眼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不久，流水聲停止，布料磨擦的聲音接近，額上被柔軟碰觸，當整個人被Steve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起時，Bucky睜開眼睛，「做什麼？」

 「清洗過後會比較舒服。」看著Bucky一臉想賴床的神情，Steve笑著將Bucky放入水溫適當的洗澡水中，「需要幫忙嗎？」

 被舒適的水溫包圍，Bucky閉上眼靠在浴缸中，沒有回答。

 「Bucky？」看見Bucky因自己的呼喚而瞄過來的眼中充滿睡意，Steve失笑的動手替Bucky清洗。

 Bucky再次閉上眼，享受著Steve的服務。而在Bucky的上身被撐起，隨後背後引起水面的波動，在一個熟悉的懷抱擁住自己後，Bucky這次全然的放心讓自己進入睡眠。

 Steve原先只是單純想幫Bucky清洗，但到後頭忍不住開始吃起豆腐，除了手掌感受著Bucky肌理的脈絡外，也在Bucky的後頸及背部留下明顯的吻痕。直到水溫微涼才將早已清洗完畢的Bucky抱回床上，在用浴巾替Bucky擦乾身軀並蓋上被子後，Steve這才去打理自己。

 只穿著背心和內褲的Steve鑽進棉被中，伸手將Bucky摟入懷中，Steve將臉埋在Bucky的頸側，貪婪地吸取著沐浴乳混合著Bucky的味道，閉上眼進入夢鄉。

 睡夢中，Steve似乎聽見了Bucky對他說，「我也愛你。」

5.
 當Steve清醒時，歡愛過的味道傳入鼻腔內，腦中最先浮現的是Bucky昨晚主動吻自己的神情，那個吻溫柔而挑逗，讓Steve覺得自己是受到Bucky所珍視的。而且，Bucky的技巧就如同當初他的女友們炫耀的那般好，不、還要更好才是。

 想到Bucky，Steve摟了下懷中的柔軟，帶著笑睜眼，「早，Buck。」

 沒有見到預料中Bucky的睡顏或是害羞的表情，Steve發現自己抱著的是一床棉被。

 「Bucky？」Steve坐起身來，環顧自己的房間，沒有發現Bucky的身影。

 看向床頭的時鐘，時間直指著6點。

 Steve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對勁。

 整理完寢具，Steve進到浴室，微濕的浴室地板，洗衣籃內有自己積了幾天的衣物，自己的盥洗用具，他終於發覺哪裡不對勁。

 屬於Bucky的盥洗用具呢？

 意識到現實與記憶中的差異，Steve開始懷疑昨晚是否又只是一場夢境。畢竟在Bucky進入休眠艙後，Bucky幾乎每天都會到Steve的夢境中拜訪，他從一開始清醒後的失落到後來已經能釋然的看待夢境，甚至有時候早晨面對內褲中的濕溽也已經習以為常，只是沒有一次如同昨晚般真實。

 回想著昨天與Bucky的點點滴滴，Steve發現他無法判斷那是否是夢境，如果那真的是夢境，那是從何時開始？床上的性愛？但洗衣籃中沒有Bucky的衣物。Bucky主動的親吻？但自己的確睡在床上。Bucky來房間借宿？的確，這也許就是為什麼房內沒有Bucky的蹤跡。

 如此推測下去，Steve的腦中不由自主的想到另一種恐怖的可能性—如果連Bucky的清醒都只是個夢呢？憶起昨天傍晚收到的禮物，他拉開床頭櫃旁的抽屜，裡頭只有一本日記本，絲毫不見禮物。顧不得梳洗，Steve直接跑向放置休眠艙的房間。

 Steve迅速的輸入密碼，而更改過權限的門鎖限制他的進入。他無法確認Bucky是否依舊安穩的沉睡在裡頭，昨日的一切是真實的經歷或是臆想。

 他重複輸入密碼，門依然緊閉。Steve氣憤地捶了幾下，看著絲毫沒有遭受到損毀的門板，拿出手機撥給計畫主持人，「我是Steve，你們更改過休眠艙室的密碼？」

 「Captain Rogers，」計畫主持人冷淡地說，背後傳來儀器運轉聲，「我說過，一切為了安全。」

 知道密碼的更改並非由於意外，Bucky仍然處於安全的地方時，Steve鬆了口氣，「Bucky，他還好嗎？」

 「沒有需要擔心的，還有任何問題嗎？」計畫主持人停頓了一會兒，在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之下，直接掛掉電話。

 被緊張感所覆蓋的美好記憶在得知Bucky一切無恙後襲入腦中，Steve頭抵著門板無力的蹲下，不斷的回想著記憶中的一切。

 Bucky在談到回憶時的神采飛揚，Bucky不經意散發出來的落寞，牽手時指腹的繭劃過手背的麻癢感，擁抱時從Bucky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沐浴乳香氣，還有和Bucky接吻時那迷幻暈眩的感覺。

 這一切是如此的真實而美好，Steve還是無法相信這些居然只是個夢？這不可能是個夢。

 但今天醒來所接收到的訊息，迫使Steve的理智必須面對現實。

 儘管知道Bucky仍然安穩地躺在休眠艙中，但Steve仍閉上雙眼希冀腦中的美好記憶不要消散，無論是多麼微小的細節。

6
 「Steve.」Bucky的聲音響起，彷若就在身邊。

 「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在想你。昨晚淡淡沐浴乳的味道又重新回到鼻尖。

 「兄弟，我需要你的協助。」As you wish.

 Steve的手臂被拉起，迫使他起身，「你還好嗎？」

 「Bucky？」Steve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生氣勃勃的Bucky，輕輕地摸上對方的臉，在確認對方的存在後，用力的擁入懷中。

 「發生什麼事了？」

 「……只是想你了。」

【End】





【番外】

 「Bucky。」看著與自己並肩走著的Bucky，從窗外透入的陽光讓Bucky的輪廓有些模糊。「我們昨晚……你的身體還好嗎？」

 Bucky疑惑的看了Steve一眼，「沒事。」

 Steve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向Bucky求證昨晚的事情，「真的沒事嗎？你需不需要回去休息一下？」

 搖了搖頭，Bucky安撫的笑，「你的夢話還不算擾人。」

 「夢話？」Steve腳步慢了下來，「我說了什麼夢話？」

 Bucky沉默了一會兒，「你大喊我的名字，還踹我下床。」

 「我踹你下床？！」

 「沒錯。」Bucky無奈的說，突然腳步頓了下，偏頭看向Steve，「你不是問這個？」儘管是疑問句，但Bucky的表情十分肯定。

 「不、沒錯，」Bucky表現出的一無所知讓Steve覺得有些心虛，視線看向前方的走廊，「我以為、我們、一開始是睡在地上。」

 「你沒有印象？昨晚你把我扯上床，當熊娃娃似的死命抱著。」看見Steve手指無意識的抓著衣角，Bucky露出調侃的笑，「我以為你早就過了需要娃娃的年紀了。」

 「我、我有做出什麼奇怪的事嗎？」Bucky自然的態度讓Steve感到不安，擔心自己在現實中對Bucky做出什麼事。

 「嗯……」Bucky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看著Steve，「沒什麼，這很正常的。我只是好奇，你做了什麼夢？」

 在Bucky的眼中看見探究，Steve尷尬地往下躲開Bucky的視線，但在看向Bucky的唇時，不自在的吞了口口水，「一個美夢。」

 「一個會把我踹下床的美夢？」

 「不，是一個關於我們未來的美夢。」

 「也許你想跟我分享？」

 回想到昨晚夢境的內容，Steve的耳朵開始發紅。

 為了避開Bucky的追問，Steve拉著他直直的往前走，「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幫我揍人。」在Steve看不見時，Bucky的微笑歛起，眷戀的看著Steve背影。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Bucky的左後頸處有個吻痕，躲藏在披散的長髮下。


【完】